扬州和大运河同生共长，自古以来，水运非常发达。如今，全长127.5公里的京杭运河扬州段是整个京杭运河中最繁忙、船舶通过量最大的航段。为了守护京杭运河的岸绿水清，有5艘船舶污染物接收船365天在运河上来回穿梭，免费回收过往船舶的污染物。
8月29日，现代快报记者登上“苏扬运洁01”号船舶污染物接收船，跟随船长王科亮，感受了运河“环卫工”的一天。
△京杭运河扬州段上的船舶污染物接收船全年无休
(资料图片)
京杭运河上的“环卫工”
“你好，请问是你们预约了收垃圾吗？”8月29日上午9时许，“兴隆985”号货船正在京杭运河扬州固业港段等待卸货，16米长的“苏扬运洁01”号船舶污染物接收船缓缓靠了过来。“是的是的，真是太感谢你们了，帮我们解决了大麻烦。”船员刘新更帮忙套上缆绳，固定好船舶。“我们已经在港口停靠了三天，船上的生活垃圾和污水都快满了。”刘新更通过“船E行”App进行了垃圾处理申报，没想到接收船很快便赶了过来。
船长王科亮和船员李庆来对求助船进行了登记后，便开始忙碌起来。“船舶垃圾主要分为生活垃圾、生活污水和油污水三大类。”李庆来从“兴隆985”号货船上接过了一只黑色大垃圾袋，然后将垃圾分类放到生活垃圾存放处。
△王科亮和李庆来在整理从船上收来的垃圾
“这两根是专门抽取船上生活污水和油污水用的管子。”王科亮指着船头盘放的两根塑料长管告诉记者。为了接收生活污水，记者和王科亮拖着手臂粗的塑料管，用6根螺丝固定在“兴隆985”号货船的污水口上。为了固定好位置，记者只能抱着满是油污的管子，王科亮用扳手将螺丝一根根固定好。随后，将塑料管的另一头伸进“苏扬运洁01”号船舶污染物接收船甲板上的生活污水舱，随着机器启动，生活污水就被抽进舱里。
△每次接收生活污水都要接上管道
由于船上的污水都混合在一起，加上存放了好几天，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人一阵阵犯恶心，而王科亮表示，收了四年船舶污染物，他们早已经习惯了，“我们的工作，就是为过往船舶收垃圾，保持运河的干净，我们就是京杭运河上的‘环卫工’。”
回家过年是一种奢侈享受
上午10时，阳光越来越强烈，“兴隆985”号货船上的生活垃圾和污水、油污水都已经被清理干净，此时的王科亮和李庆来已是满头大汗。来不及休息，“苏扬运洁01”号又缓缓起航赶往下一艘等待接收垃圾的船舶。
△船舶上的生活污水也由船舶污染物接收船接收
航行间隙王科亮告诉记者，这艘小型的水上流动垃圾船，外形与普通的小船没有什么差别，但是功能却完全不同。船上设有生活污水舱、污油水舱，可收集约30立方米的污水、污油。甲板上，设有16平方米的宽阔平台可以堆放垃圾，还有6只0.5立方米的标准垃圾箱，按照可回收物、不可回收物等类别，分类收集生活垃圾，同时还兼顾船舶溢油等事故的应急处置功能。
△王科亮和李庆来在整理从船上收来的垃圾
“我们现在可忙了，每天要接收40多条船舶的污染物，生活垃圾及污水、污油每天要收集上百公斤。”王科亮告诉记者，他们专门服务于扬州主城区28.5公里水域的船舶。每天早晨7点他们就要到岗开着“苏扬运洁01”号船舶污染物接收船为船民们服务，一天工作近12小时。由于业务太繁忙，他们有时候午饭也只能在船上凑合吃一点。
“苏扬运洁01”号一共有4名船员，每次开航必须要有3名船员在岗，“我们这条船一年365天不停航，人员的话都是轮休，每次只能有一个人休息。”今年60岁的王科亮从2019年开始就在“苏扬运洁01”号上工作，几乎没有请过假，“想要请假，就需要提前找好替班的同事，否则就会影响接收垃圾。”
由于“苏扬运洁01”号全年无休，船员们和家人一起过节就成了奢侈的享受，即使是春节，每个人也都有在船上过节的时候。“我们每天只有一个人在休息，所以过年也要出航收垃圾已经是常态了。”
脏了自己，让运河岸绿水清
王科亮和李庆来已经做了大半辈子船员，“我以前是开船的，他是轮机手。”在来“苏扬运洁01”号工作之前，他们已经在运河上开了二三十年的船。“以前船舶条件不太好，船员的环保意识也不强。”王科亮说，以前经常会出现船员向水体倾倒垃圾、偷排污水等违法行为。
记者了解到，京杭运河作为贯穿江苏南北的水运主通道，扬州段年通过船舶25万艘次，年货物通过量逾3亿吨，煤炭、钢材、建材等重点物资运输占比达68.5%。同时，扬州也是南水北调东线工程取水源头城市，水质常年必须保持在国家III类标准。
“船舶污染物的接收、转运工作就非常重要。”扬州市交通运输综合行政执法支队执法人员储祥荣告诉记者，2020年7月1日，扬州市交通运输部门投入运营了第一艘船舶污染物接收船，累积收集的垃圾数量逐月递增。
“你看仅我们这条船，今年截至8月28号，就已经服务船舶9976艘了，马上就要破万了。”在船舶污染物接收的后台，记者看到仅“苏扬运洁01”号就已经接收船舶生活垃圾35.3吨、生活污水124立方米、油污水28立方米。虽然非常忙碌，但是王科亮和同事们都非常开心，“我们脏一点无所谓，能守护运河岸绿水清，真得非常开心。”
2023年3月，像“苏扬运洁01”号这样的船舶污染物接收船已经增加到5艘，覆盖了京杭运河扬州段127.5多公里的航道，确保“一江清水北上”，守护了大运河的岸绿水清。
现代快报+记者顾潇文/摄
（校对 李凯波）